339 习惯不了的泪水（第2 / 2页）

温半夏还未完全睁开眼睛，竖着耳朵等了半晌，却仍不见回应，便又睁开眼睛喊道，“爸”喊到一半，温半夏睁了眼睛，看到了自己在温思存的房间里，手里还抱着那个布娃娃，瞬间无力感涌了上来，让温半夏快要窒息。

泪水又储蓄了一夜，从温半夏眼眶滑落出来，滴滴答答的打湿了被单，温半夏把自己埋在被子里，发疯般的哭泣。

温半夏回家后，开始收拾温思存的东西，一点点的，从平常用的，到储藏在柜子里的，全都收拾好摆放在纸箱里。

阳台和客厅，有温思存养的大大小小的花花草草，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，温半夏拿着丝绢儿给这些花草仔细擦拭着叶子，脑海里回想着温思存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：“半夏啊，这养花儿，也是有讲究的，你得像对待自己的老朋友那样去对待它们，你看，它们渴了，就给它们浇水，脏了，就拿丝绢儿给它们擦擦叶子，你对它们好，它们就会对你好，你看看，你爸养的这些花，是不是一支比一支开的漂亮？哈哈哈哈……”@(((

温半夏一边擦着一边回忆着，不觉眼泪又掉下来，“傻爸爸，这下你走了，谁还对它们好啊……”

擦完花儿，温半夏又收拾了温思存桌上的东西，有他最爱的象棋，温半夏打开，轻轻摩挲着棋子上细细的纹路，眉头蹙了起来，眼泪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。还有温思存爱喝的茶，还剩下半罐，茶香依旧，人却走了，温半夏捏了些泡了杯茶，却不舍得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，那些茶叶从茶杯底儿被热水冲上来，再晃晃悠悠地打着旋儿落下去，只剩三两根还漂浮在顶上。

其实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？从黑暗中走出来，慢慢的向上走，触了阳光，到最后却都是和出生地一样的黑暗，运气好，能沐浴那阳光久一点，运气不好，不久就要跌回去。热气蒸腾上来，氤氲着温半夏的睫毛，模糊了视线。

茶凉了，温半夏便又站起来，继续收拾，那桌上还有一个相框，有些老旧，温半夏拿起来一看，是自己和温思存，中学时候一起照的。那时候温半夏脸上还满是稚嫩，温思存的头发也还没生出白发来，两个人并排站着，温半夏还只到温思存的肩头。

那时候多好啊，温半夏想着，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事情，成天脑子里只有学校和家，仿佛世界只围绕着温思存转悠一般，单纯得不像话，却又幸福得让人怀念。照片的边缘已经有些发黄了，可是照片上两个人的笑容却是那么耀眼。温半夏的指尖触摸着温思存的脸，看着看着，温半夏仿若崩溃一般，一把将照片拥在怀里，蹲在地上大哭。^#$$

“爸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，你走得这么早，我该怎么办啊……”温半夏一边哭着一边嘶哑的喊着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温半夏的腿脚有些僵硬了，才抽噎着站起来，看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，温半夏便擦了眼泪，回房间想要休息，蓦地又发现自己床上躺着的那个布娃娃，是温思存以前送给自己的，温半夏想了想，抱起布娃娃，去了温思存的房间，蜷缩在床的一角，还尚能嗅到些温思存的味道，温半夏噙着泪，睡着了。夜很长，塞满了形形色色的梦，光线完全藏匿起来，消失了踪迹，惹得些追光的蝶子扑棱着翅膀，不知该去向何处。

第二天一早，温半夏就醒了，没有枕枕头，让温半夏睡得很不安稳，伸了伸懒腰，打个哈欠，温半夏习惯性的朝门外喊道，“爸我饿了”